真敢说，江水边剃抓的小孩儿，谁能想到有天能把潜艇那虎啸的杂音憋到了哑巴，航母弹射那么顺溜像是高铁溜边，英美专家一脸写满不敢信。这人，扬中人，马伟明。院士光环，多闪，回头被老爹撵回渔船补渔网也是分分钟的事。今天不扯那些高冷的专业词，站街头聊，随意走一遭，瓜子撒桌上，顺着捡。

福建舰那天甲板热浪腾腾，像下锅煎荷包蛋。第一次对外秀大弹弓，飞机咻地跳起来，数据还别说，比小本上的还圆满。旁边技术员嘴角憋笑，一群外军代表帽檐严严实实：那些年让美国人头大二十年的痛点，被中国人整顺滑了。电省得让他们愣，不明觉厉。马伟明在控制室摸着胡茬，扬中制造，怎么飞都不怕。

同一档口，扬中中学礼堂比过节还炸，刚刚完事一个慢动作视频，底下一群娃哇人大呼。马伟明拿着话筒不正经又亲，这不是鸡汤，“别困在江里，你们别困在岛头，脑子搅搅水，外面世界不小。”熊孩子低头自我加油。小声问老师，是不是那年要退学的那位？老师乐了，肩膀抖三抖，扬中人就擅长闹腾，命都硬一点。

退学那事当时闹的，学费单皱巴巴像咸菜叶板子。马伟明刚学会一次函数算账，家里桌子一拍，娃去修无线电吧，学费没法补。老爹红眼圈点头愁，首要把饭兜填满。数学老师穿烂泥，追来学校，一手撑门一手擦水，说这孩子脑子比潮水还准，赶回江里真亏。免掉杂费加助学金，留住了那双小皮鞋。多年后喝茶拍桌说，要不是那口气别困在江里，哪有今天马伟明头铁嘴硬当院士？

镜头跳转，2012年，带着一堆电力神技回扬中。大全集团车间，满屋呼呼啦啦风机叶片。那时风电变流器，洋货开价能换半辆宝马，国内工程师气到跺脚，拆了又装玩了几宿。马伟明撸袖子上，核心芯片没有，干脆自己抠，拓扑图没人画，熬夜画，两年下来样机吭哧跑，次年两兆瓦测试刷记录，成本砍半，洋公司还剩客气嘴。扬中这地界自此不光工程电器，还能做新能源装备，升级打怪就咔咔快。

再讲潜艇发电机。曾经得交流直流各塞一台，空间跟春运绿皮车抢座一样紧，海里鱼都嫌吵。马伟明图纸铺地，一脚下去自言自语，为何不一机双修？同事面面相觑，没人这胆，有风险谁兜？他轴了十年，绕圈拆圈再绕，烧坏铜线能拉江对面。2010年世界首台交直流双绕组转起来，体积砍掉近半，重量也减，噪声像猫步棉花地。41岁刚拿院士证书，出手就是狠活。

美国专家说中国十年攻不下电磁弹射。马伟明听了，耳朵都懒得掏，你给我做靶子呗。捡荒废厂子，批钱不够自己掏，钢轨动力计算，通宵补觉都舍不得，试弹第一天邻居都以为哪家墙倒了，数据贴线标准。别人二十年也没办，马伟明仨年就完。福建舰刷出中国名字，国外论坛炸成木鱼，每次都是马老师。

老槐树下的事也不能忘。河豚岛边人人都认识那棵树，马伟明站树下抖落船厂铁屑，望江边，渔船挂扬中牌平稳飘，嘴里念叨，要不是当年和这树在一起见证自己差点退学，哪能现在站这里。车间机器还是呼，大全集团年轻人举着高压柜喊黄鳝面准备好，马老师嘻嗝一声冲过去，还跟小孩儿似的。

技术赢了，不忘根。扬中老街角新砌了陈列馆，试验笔记本亮光被磨出来，展柜里是当年拆废的电机，又有老爹的渔具。小学生挤玻璃问，这杆真能捕鱼？讲解员乐，先捕鱼后钓难题。

有记者问秘诀，他把问题拍回去，秘诀没啥，就是扬中人硬气，江里浪大船顶得住，科研也就敢顶住。访谈完踩着码头板，望一眼长江天，说自己是扬中的娃也是海军兵，本地给了韧劲，用韧劲挣脸，这笔账不吃亏。江风响，河豚岛招牌派声，算是给这位电火花里的渔家子弟哼了首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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