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花10万买抵押宝马X6后,直奔川西,清收队跟去后懵了:这咋收
发布日期:2025-08-17 21:50 点击次数:125
“豹子,那个家伙的信号锁定了吗?”
副驾驶上的关岳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汗,目光越过前方翻卷的山雾,带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。
后排的小弟抱着一台加装了外置天线的电脑,屏幕上红色光点一闪一闪:“岳哥,跑不了,他就在前方不到两公里的位置。车停在一片乱石坡上,周围连条牲畜道都没有,我看是高原反应犯了,动不了了。”
关岳鼻翼轻轻张开,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:“真把自己当猎豹了?跑这么远,这次不仅要把车带回去,还得让他明白什么叫碰不得的货。”
越野车继续向前爬坡,风声混着发动机的低吼灌进车厢,空气稀薄得让人胸口发紧。车轮碾过碎石时发出干脆的爆裂声,像是在催促着猎人逼近猎物。
转过一个山弯,视野陡然开阔。高原的天蓝得刺眼,厚厚的白云像被钉在半空。远处,一辆深蓝色宝马X6孤零零地停在草甸边缘,车身在阳光下反出冷光。
“岳哥,前面!那就是他的车!”
关岳抬头看了一眼,甩开车门下地,示意两个兄弟从后备箱取出包着胶布的短棍。三人踩着松软的草皮快步逼近宝马X6。
然而,离车不到三步时,他们的脚步齐齐一顿。
关岳皱着眉,看了几秒,脸上的狠意渐渐凝固——
“这……这车,还怎么收?”
01
盛夏的午后,阳光毒辣得像火烤,地面热浪翻涌,空气中夹着焦灼的橡胶味。西城边缘的二手车市场内,一条狭窄的小巷被各种车辆堵得严严实实。
林峻戴着一顶浅灰色棒球帽,手插在口袋里,跟在好友杜帆身边,挨着一台台车细看过去。
“峻哥,我真心劝你看看这辆君越。”
杜帆拍了拍身边那辆深银色轿车的引擎盖,神情认真,“美系中级车,空间够大,舒适性好,家用、跑业务都合适,油耗还能接受,后期转手也不难。”
“要不这台凯美瑞也行。”
他又指向另一辆白色丰田,“口碑老好了,耐开又保值,你这预算,买它们妥妥够用。”
可林峻只是微微扫了两眼,没说一句话,脚步径直往前走,像压根没把那两辆车放进眼里。
阳光透过破旧的遮阳布洒下来,他的身影直接投进了市场最深处——那块专放豪车的区域。
杜帆愣了一下,急忙追上去,一把扯住他的胳膊:“你发什么疯?那一排全是高端车!你兜里那十来万顶多看看轮毂,人家最便宜的也得三十往上。”
林峻嘴角轻轻一挑: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
他语气平淡,但眼神像刀锋一样扫向前方。豪车区第三排的尽头,他的步伐突然一顿——视线牢牢锁住一辆停在角落的深蓝色宝马X6。
车身线条流畅,漆面反射着炙热阳光,20寸的轮毂连灰尘都没有,透过玻璃能看到真皮内饰干净得近乎挑不出毛病,像是刚做完精洗。
林峻眼底闪过一抹光,抬手指了指:“就是它,外形硬朗,气场够足——我要这辆。”
杜帆顺着看过去,险些没喊出声:“宝马X6?你疯了吧!新车八九十万起步!就算是二手,怎么也得五十往上!”
话音刚落,一个穿着浅蓝格子衬衫的中年车行老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:“兄弟,真是懂货,这台X6是高配版,双涡轮,真皮加碳纤维内饰,行驶不到七万公里。”
林峻微微眯眼:“别绕圈子,报价。”
老板笑得神秘,压低声音:“十万块,你要是现在定,我送你一次全套保养。”
“十万?!”杜帆的嗓音一下拔高,整个人都愣住了,“你是说真的?!”
“真真的。”老板拍了拍车头,“之前是个公司形象车,女士一手,平时很少上路,车况保你挑不出毛病。”
杜帆狐疑地眯起眼:“十万的宝马X6?手续不全吧?是不是抵押车?”
老板的笑容一僵,挠了挠脖子:“算你眼尖,手续确实不齐。不过不影响开,回去摆门面、谈生意,都有面子。”
杜帆脸色沉下来:“手续不全不能过户,债权人随时能拖走车,人家有钥匙有定位,你报案也没用。有些清收的人手比警察都快。”
林峻却像没听见似的:“抵押车也能开,我又不打算养一辈子,能开一天是一天。”
“你这是自己找麻烦!”杜帆急得直跺脚。
“我考虑过了。”林峻从口袋掏出手机,打开转账界面,“十万,直接刷。”
杜帆还要阻拦,却被他按住肩膀:“就信我这一次。”
杜帆看着他眼底那股从未有过的笃定,硬是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。
上了副驾,杜帆满脸苦相:“峻哥,你这是花钱买祸。”
林峻握住方向盘,目光直视前方,声音低而有力:“我花的,不只是买车的钱。”
02
杜帆原本以为,自己这一通掏心窝子的劝说,能让林峻回头。
可现实打了他的脸——林峻不仅没退缩,反而像早就下了决定般,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摊主:“刷卡,车我现在就提走。”
“够爽快!”车行老板乐得眯起眼,动作麻利地完成刷卡、开票、递钥匙一套流程。
“峻哥,你是疯了吧?”杜帆急得直跺脚,“这不是等着给人送钱吗?”
林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:“放心,我脑子很清楚。”
宝马X6的引擎一声低沉的轰鸣,车身微微震动。他轻踩油门,车子平稳地驶出市场,像一头被放出笼子的猛兽。
林峻单手扶着方向盘,眼神轻松而专注,仿佛刚捡到一桩天大的便宜。
副驾驶上,杜帆整个人绷得像根弦,压低嗓音道:“你不会真以为能长久开它吧?清收的人可不是开玩笑的,真找上门来,你觉得你能拦住?”
“别说几天,兴许今晚他们就能把车拖走。”他顿了顿,又低声补了一句,“运气差了,你不光车没了,人还得挨顿揍。”
林峻“呵”地一笑,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锋利:“我不怕。”
表面淡然,眼底却闪过一抹藏不住的锐光——这并不是一时冲动。
他三十岁出头,高中毕业后离乡闯荡,干过流水线、搬过货、送过外卖、修过摩托,还摆过夜宵摊。
三年前,他拼下一个烧烤铺,眼看能攒下第一桶金,却被一次意外火灾烧了个精光,所有积蓄化为灰烬。
从那以后,他的生活跌入谷底,兜里只剩十来万,既看不到出路,也提不起劲。
直到某天,他在帮朋友修车时,听到隔壁两个人闲聊所谓的“金融车”。
其中一人得意洋洋地说,花小钱买的抵押车不仅开了大半年,还赚了个差价——便宜、来钱快,只要胆子够大,甚至能低买高卖。
那一刻,林峻心头像被什么击中。
他不是没想过赌一把,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入口。而这辆抵押宝马X6,正好给了他机会——要么翻身,要么一无所有,他认了。
把杜帆送回去后,林峻没有回出租屋,而是驱车在城里兜了两圈,感受路人投来的目光。
那种被人侧目的感觉,让他久违地找回了点“活着”的滋味。
傍晚时分,他把车停在最热闹的商业街,锁好车径直走进对面的超市。
推着购物车,他像是准备出远门一般,把货架上的饮用水、压缩饼干、成箱的方便面、真空火腿肠、便携炉具、车载电源、应急药包全都扫了进去。
收银员看着他那副亢奋劲儿,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,心里暗暗嘀咕:这人怕不是要跑路。
与此同时,城另一头,一间昏暗的出租屋内烟雾缭绕。
头顶的旧吊扇嘎吱作响,墙角堆满空瓶和烟灰缸。
关岳盘腿坐在矮桌旁,剃得锃亮的寸头在灯下泛着冷光,手臂上盘着墨色的狼头纹。他咬着烟嘴,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GPS定位器。
屏幕上,一枚红点正稳定地停留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。
“哥,车停下了。”一个戴链子的小弟瞥了一眼屏幕,小声问道,“要不要现在动手?”
“脑子被门夹了?”关岳弹了下烟灰,冷声道,“那地方人多眼杂,动手是想上新闻吗?”
他眯起眼,又看向操作电脑的小弟:“身份查得怎么样了?”
“查到了。”
小弟点开屏幕,一行行资料跳了出来——
姓名:林峻
年龄:32
学历:高中
职业:无业
家庭:父母务农,无固定资产
小弟咧嘴一笑:“典型的穷光蛋,八成是买去撑场面的。”
“哼。”关岳冷笑,嘴角挑起一抹凌厉的弧度,“敢动我的抵押车,还想开出去显摆?等他出了主城区,我要人车一起收回,让他知道什么叫贪便宜的代价。”
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翻滚,屏幕上的红点依旧闪烁不止,静静等着猎人出击的那一刻。
03
夜色渐深,城市的灯火在后视镜里一点点退去,林峻驾驶着那辆深蓝色宝马X6,已经驶上通往西南方向的高速。
他没回出租屋,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,油门踩得很稳,车头笔直地指向远方。
车内低声播放着老式布鲁斯,仪表盘的氛围灯在黑暗中散着柔光。副驾驶脚边的尼龙袋里,塞满了超市刚买的物资——瓶装水、压缩饼干、真空火腿肠、便携炉具和移动电源,甚至还有一只折叠工兵铲。
高速的路牌开始出现“西川方向”的字样,柏油路蜿蜒向前,像一条盘踞在夜色中的黑蛇,只有零星的货车从身侧呼啸掠过,尾灯拖出一条条疲惫的光线。
开了近四个小时,他在一处寂静的服务区将车滑入角落,夜风比白天凉了很多。他拎着一桶泡面和保温壶,坐在休息区石凳上慢慢吃起来,又灌了几口水。
没人留意这个穿着灰色卫衣的普通男人,更没人会想到,这辆外地牌照的宝马X6是抵押车。风从山口吹来,掠过他带着倦意的脸,却吹不散他眼底的那份清醒。
吃完,他回到车里反锁车门,掏出手机,点开一款隐蔽的信号探测APP——这是他提前准备的,可以扫描出车内隐藏的GPS。
将手机贴近中控台,屏幕上的波形陡然飙升。他翻开工具包,用细柄螺丝刀轻轻撬开点烟口的饰板,一个细小的定位器露了出来。
“第一个。”他低声念道。
接着,他又拆开副驾驶的脚踏板护盖,果然找到了第二个同款模块。
“两个连线,先断你这一茬。”林峻冷笑,把它们扔进早备好的金属盒里,彻底屏蔽信号。
但他很清楚,这并不意味着安全。
另一边的出租屋里,烟雾缭绕得连灯光都变了色。
“哥,不好了!”一个戴黑帽的小弟盯着屏幕喊,“那家伙拆了两个定位,信号全断了!”
关岳猛地起身,扑到屏幕前。果然,两个标记点显示为“断联”。
他眯起眼,慢条斯理地掐灭烟头:“手脚够快,显然不是第一次干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里透出冷意:“可惜啊,他以为我们只装了两个?那车上有五个——两个连线,三个独立供电,藏的地方,他这辈子都想不到。”
说罢,他冲着门口喊:“豹子!发动车,咱们去把货收回来。”
楼下,一辆黑色改装越野立刻被点燃了引擎。关岳回头瞟了眼屏幕,注意到那红点的轨迹正不断向西延伸,已经出了省界,进入西川境内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低声道,“买个抵押车不在本地躲两天,反而往西川跑?真以为我们追不过去?”
此时,林峻已经穿过了西川东缘的群山。凌晨两点,他没做任何停留,继续朝更高的地方开去。
目的地——318国道,川西高原的脊梁线。
那片地方他曾呆过,给旅行车队当过司机,对路线的每个弯道都记得很清楚。
但这一次,他不是来带游客的,也不是旅行,没人能猜到他打的是什么主意。
与此同时,关岳带着三名手下紧追不舍。GPS上的宝马X6像条狡猾的狼,始终在他们可见的范围之外晃动,却总差一口气才能咬住。
“豹子,他现在的位置?”关岳沉声问。
副驾的小弟盯着信号:“刚从主路拐进一条没编号的山道,地图上都没标,是野路。”
“果然有门路。”关岳咬牙,猛踩油门。
越野车冲进蜿蜒的山道,碎石被车轮甩得啪啪作响,空气中混着高原草木的冷香。远处的雪峰在月光下闪着寒光,风声呼啸着灌进车里,连呼吸都变得吃力。
从平原到丘陵,再到高原,路越来越窄,也越来越荒。三名手下轮流换人开车,关岳却从未合过眼。
他知道,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消耗战。
林峻避开了所有收费站和监控密集区,每次补给都选在偏僻的小加油点,速度快到像是演练过一样。
有几次,他们几乎失去目标,但那几个隐蔽的独立GPS依旧在发信号,让他们重新锁定方向。
第四天,他们已经翻过雨雾弥漫的林海,碾过厚雪和冰河,甚至差点被山体塌方困住。
关岳始终没松口气。
“哥,这人是不是早就踩过这片路?怎么走得这么熟?”豹子皱眉道。
“不是熟人,绝不敢选这种路。”关岳目光锐利,声音冷得像刀刃。
越往西走,景色越荒凉——雪山、湖泊、风干的牧场、枯黄的草甸,偶尔远处传来野兽低沉的叫声。
这些原本该让人惊叹的风景,此刻只是追逐与逃避的背景。
清晨的第一缕光刚照上山脊,关岳盯着前方那条灰白色的雪岭,缓缓勾起了嘴角:“快了——我倒要看看,他还能躲到哪去。”
04
“哥!信号停住了!”
副驾驶的豹子猛地坐直,烟灰险些抖落在裤腿上,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亢奋:“前方不到一公里,车停在一片荒地,不是服务区,也不是村子,周围连牲口道都没有!”
关岳的眼神像被火点了一下,原本布满血丝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,疲意被兴奋冲得干干净净。
“终于耗不动了。”他用力拍了下膝盖,嘴角慢慢勾出一抹阴森的弧度,“我就说,他撑不了多久。这种海拔,这么多盘山弯,不缺氧也得被折腾崩溃。”
后排的小弟跟着起哄:“八成是高反顶的吧?再硬的骨头,到这儿也得松。”
“少废话,踩下去。”关岳的声音低沉,透着刀锋般的凌厉,“敢跟我玩猫捉老鼠,这回不让他长记性,我这名白叫了。”
越野车像一头脱缰的猛兽,呼啸着冲进高原草甸。两侧是低矮的灌木坡,风像刀子一样从山口卷下来,云层压得极低,仿佛伸手就能触到。偶尔有几只鹰在空中盘旋,发出一声声拉长的嘶鸣,像是在为猎物敲丧钟。
地平线尽头,那辆深蓝色宝马X6孤零零地停在风口,车漆被寒光一层层吞没,看起来既冷峻又危险。
“哥!那不就是——”豹子抬手指去,眼睛里闪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光,“X6在那!”
关岳背脊瞬间绷直,唇角勾出一丝冷笑:“这回,我倒要看看你往哪儿跑。”
越野车一停,几人齐齐跳下,关岳从后备箱里抽出一根包着黑色胶带的短棍,单手抡了个花,啪地一声砸在地面,发出低沉的闷响。
他一边走,一边压低嗓音:“以为把我们甩远就能全身而退?笑话。”
脚底的泥土因干裂而脆硬,每踩一步,都会发出细密的碎裂声。离车只有两步时,豹子忽然停住,眉头皱得死紧:“……人呢?”
“不会是睡在车里吧?”另一名小弟走上前去,扳动门把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车门打开,冷风从车内涌出,座椅空空如也——驾驶位、后排、甚至后备厢,都是一片死寂。
几人对视,没人说话,只有风声呼啸着穿过他们的衣领,带来刺骨的凉意。
关岳脸上的笑容一寸寸褪去,眉心拧得更深。他抬手扶着车门,俯身打量着这辆安静得有些不自然的宝马X6,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。
“哥……”豹子的声音带着颤,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,“你看那边——”
关岳猛地回头,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——灰黄色的山坡上,几道人影在缓慢挪动,步伐僵硬,像是被风推着走,又像是被什么牵着。衣摆在风中飘荡,看不清是男是女,更看不清脸,只能看到偶尔反射出的白色光斑。
那一瞬间,关岳的背脊像被冰水泼了一桶,从脚底直凉到后颈,手心也不知何时出了汗。
“这……这还怎么收?”他喃喃着,声音比风还轻,却被周围的寂静放大到刺耳。
05
“咔哒”一声,门开了——里面空无一人。驾驶位、后排、甚至后备厢,全是冷清的空气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,风从领口灌进去带着刺骨的凉意。关岳脸上的笑容一寸寸褪去,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车轮印,眉心一点点收紧。
“发动机还热着……”他伸手按了按引擎盖,烫得他本能缩回手,“刚停下没多久。”
豹子狐疑地钻进车里,试着拧动钥匙——仪表灯亮了,可发动机只是干哑地转了几下,没能点火。
“坏了?”小弟抬起头。
“不对劲。”关岳目光闪了闪,拉开引擎盖,冷风灌进去,露出整洁却异常“空旷”的发动机舱。
他盯了几秒,忽然脸色一沉——
“火花塞没了,点火线圈也拆走了一组。”
豹子反应过来:“他是故意的!”
关岳眯起眼睛,冷声道:“留一辆不能动的车,自己带着东西走了……这小子,心够黑。”
风越刮越烈,宝马X6像个沉默的陷阱摆在那里。关岳抬头望了望四周,视线在不远处的山道口停了两秒,心里闪过一丝不安。
“先别急着动。”他回到车里,把剩下的三个定位信号调出来——它们还在,说明林峻没有彻底甩掉他们,只是想拖住脚步。
关岳低声道:“他没走远。换件事先办——修车。”
“这鬼地方哪修去?”豹子下意识抱怨了一句。
关岳冷冷看了他一眼:“修不了,就想办法拖。只要能动,我们就能追上去。”
他话虽沉稳,可心里清楚,这片高原上的每一小时,都是林峻拉开的距离。
关岳把引擎盖支起,冷风一股脑灌进去,机舱里干净得反常。宝马的覆盖件、卡扣、护板都在,可一眼就能看出来动过手脚——些许刮痕、几处新露出的金属边。
他戴上一次性手套,先摸点火模组位。“少一组线圈,火花塞也没影。”他说话不快,字字落地,“至少两个缸点不着火。”
豹子俯身照手机电筒,跟着挨个看:“这边点火线束胶带有新痕,像被拆过又粘回去……哎?这个位置空的,线圈座子都露着。”
“还不止。”关岳绕到副驾驶,掀起脚踏板护盖,顺手拧下几颗塑料卡扣,抠出保险盒。一排迷你熔断器整整齐齐,偏偏油泵那一路空着。
“油泵保险被拔了。”他看了豹子一眼,“火没给,油也断了。”
豹子咽了口唾沫:“他不就是想让咱修半天,等咱们回神,他人早没影了?”
“先把车弄动。”关岳合上保险盒,让小弟去越野车里翻工具和备件。
“我们车上只有通用快熔和一组老线圈,规格不一定对。”豹子边说边把应急箱拖过来,“附近哪里能买到?这片荒的出奇。”
风更硬了,云层低得压人。高原的空气稀薄,人心跳本来就快,此刻几个人都觉得太阳穴跟着脉冲一下一下膨。
“先试通用保险。”关岳把一枚安培数略低的熔断插上位,又让豹子把自家越野的线圈拆一支凑过去。
“怼上去能用吗?”小弟嘟囔。
“能不能用再说,先让它喘口气。”关岳拧钥匙,仪表灯全亮,油泵嗡的一声响应,起码电路通了。再次点火——起动机带着干涩的摩擦声拖着转了两轮,机舱里咳了两下,随即熄灭。
豹子皱眉:“还不行。”
关岳俯身,顺势把进气管道的波纹管捏了捏,又拆下曲轴位置传感器的插头看了一眼,插回去再点。这回发动机颤了几下,混合气没跟上,转速表指针抖了一抖,没抱住。
他沉了一秒,扭头看向后备厢:“把千斤顶、滑板、三角木都拿出来,顶车。查底盘。”
几个人分工——两个顶车,一个接电,一个盯扫故障码。OBD插上,手持设备蹦出一排:失火、多缸点火异常、油压不足、燃油轨低压、曲轴信号间歇……
“问题一串接一串。”豹子嘴角抽了抽,“他不是随便拔件,是按系统拆。”
“对。”关岳眼神更沉,“他会车。”
他们钻到车下,风卷着尘沙钻进袖口里。豹子摸着油管锁扣,忽然哼了一声:“这儿加了个快插头,像后加装的。”
“断油阀?”关岳爬过去看了一眼,“不是阀,是个空壳——用来藏GPS或者做个‘假问题’吓人。真正的手脚在上面。”
折腾了快一个小时,太阳偏了半圈。氧气少,脑袋涨,喉咙干得像塞了把灰。豹子坐在地上大口喘,手臂青筋暴起:“哥,再这样下去,别说追人,连车都起不来。”
“打电话。”关岳从口袋里摸出本地卡,“找辆皮卡,给钱,拉我们去最近的修理铺,买线圈、火花塞、相同安培保险。顺便买两壶冷却液、一瓶喷油嘴清洗剂。”
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修理铺?”小弟迟疑。
“这条线走车队的。”关岳冷静分析,“有修摩托的,也会有修皮卡和轻卡的,最差也能配件代替。高价就高价,给现金。”
电话打出去,信号漂浮不稳。反复说明位置、车型、配件需求和价钱,终于谈成。对方是个说话拖长尾音的本地人,开着老皮卡,半个多小时后顶着风冒出来。
“先预付一半。”关岳把钱塞过去,对方翻看几眼,点点头,带他们往一条看不见的岔道折去。
岔道尽头是个低矮的棚屋,铁皮墙,门口摆了几只油乎乎的旧轮胎。里面有台半新的故障诊断仪,货架上零零散散摆着各品牌的火花塞、线圈、油水和杂牌保险。
“这线圈不是一模一样的型号。”老板看了看图册,“但接口脚位一致,阻值接近,可以顶着用。”
“要四支,再加四枚对应热值的火花塞。”关岳把钱摁在台面。
“你们这是救急,懂。”老板利索装好配件,又递来一包一次性手套和一条干毛巾,“冷却液按两壶算,漏了也够补。”
回到X6,风更硬,薄雪像盐粒一样被吹得满天。时间像被风割碎,变得碎片化。关岳先把油泵保险换成安培数正确的,再把四支火花塞依次拧入,线圈扣紧。他让小弟在副水箱里补上冷却液,把电瓶负极摘下又接上,清一遍码。
“再来。”他低声。钥匙拧下去,起动机转得顺了一些,接着“轰”的一声,发动机点着了,但转速不稳,抖得厉害,尾气刺鼻。
“还有一缸不工作。”豹子盯着排气,快速判断,“可能喷油嘴堵,或者还有线圈虚接。”
“喷嘴清洗剂灌进去,怠速晃两分钟,再试。”关岳压着嗓子。
两分钟像两年。转速忽高忽低,偶尔一阵回火。过了会儿,发动机的声音终于顺直了些。
“能动了。”豹子把车挂入D挡,缓缓松刹,X6沉重的身躯终于挪动半米。
“别急。”关岳抬手示意,“先原地打方向,看看助力有没有异响;再轻踩,注意水温表。”
他们一项项排查,确认短时可动。关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往四周望——风口、灰坡、远山、盘鹰;没有林峻的影子。
他把平板拿出来,三个残余GPS仍在闪。
“等我们修完,他至少走出一条沟。”豹子喘着气,“人怎么追?”
“先把车挪到主路,再观察信号。”关岳说,“他要走,得下到有人烟的地方。只要进过某个加油点或者小卖部,迟早能问出人。”
X6终于上线,像一头被打醒的兽。可刚挪出不到两百米,仪表盘又叮一声——冷却液液位低。
“怎么又低?”豹子皱眉。
关岳俯身,摸到副水箱出水口,手指一抹,淡淡的潮,像是被人松过卡箍。他眯起眼:“他临走前放过水,刚才补的一部分被高转抽进去了,系统里还有气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热车、灭车、放气循环。麻烦,但能解决。”关岳沉住气,“他算计我们拖时间——但他也在消耗体力。高原不是谁都扛得住。”
他们照程序来,反复折腾,时间悄无声息爬过指针。日头被云挡住一阵又露出来,风像无数把细刀在脸上划。每个人的嘴唇都裂开了口,鼻腔里是干燥的热。
终于,系统不再报警。关岳让豹子上车,沿着来路慢慢回到主线,平板上的红点在他们眼前晃了一下,像狐狸的尾巴在山坳里一摇。
他盯了三秒,忽然说:“他往西北绕了,不走主国道。他知道我们会堵。”
“这人跟路熟得很。”豹子咬牙,“像在他自家院子里转。”
关岳吐出一口浊气:“那就跟。只要车动,他就跑不出我们的图层。”
X6并排跟着越野,像两只气息不稳的猛兽,沿着碎石路缓慢爬坡。风声、引擎声、心跳声混在一起,没人说话。每个人都清楚——真正的较量,刚刚开始。
06
傍晚风向变了,云层往山脊挤,像有人把天拉低。平板上的红点移到一条更狭窄的沟谷边缘,信号时有时无,像被山体挡住了。
“他进沟了。”豹子盯着屏幕,“前面有条溪流,地图标不全,应该有便道。”
关岳扫一眼地形:“小心水毁路。雨一来,整条沟说塌就塌。”
X6的冷却风扇一直追着温度跑。虽然能动,但每个上坡都显得吃力。越野车在前探路,遇到几处乱石堆,只能下车清。风里夹着石粉味儿,像新磨开的石头。
又过了二十来分钟,路被一道临时桥给卡住了——两侧是被水切开的土岸,中间搭着几根旧工字钢,表面铺了板子,宽度刚刚够一台轻型皮卡压过去。旁边还立了个歪歪扭扭的牌子:限宽、限重。
“X6过不去。”豹子站在桥头,脚尖试了试松软的边。“这桥给轻卡留的,咱这么宽,这么重,压上去就是事故。”
关岳靠在护栏,眯眼看对岸——对岸有一辆老越野,车门开着,几个本地人蹲在河滩边抽烟。再往上,是一道被石堆堵一半的土路,土路尽头是一片浅黄的坡草。
“他从这边过的。”豹子顺着水流向上游指,“上面还有个窄桥,摩托能过,人能过去,四轮不行。”
“他弃车走人了。”关岳轻轻点头,“把车留在风口,拆件、断油、放水,拖我们五六个小时;再利用限宽限重,把车与人彻底分开。”
“人呢?”小弟四下看,“GPS还在你这儿闪。”
“那是车的。”关岳抿了下嘴,“他把真正的位置拉开了。”
对岸的人抬头看了这边一眼,又低头吸烟。豹子低声问:“跟他们打听?”
“去。”关岳点头。
几个人沿着桥边往河滩下,循着石头踩过溪流,冰水立刻漫进鞋。走到对岸,一个瘦高个把烟弹到脚边,抬了抬下巴:“找谁?”
“问个路。”豹子把语速放慢,尽量把普通话说得简单,“看见一男的,三十来岁,灰卫衣,背包,下午从这边过去没?”
“看见了。”瘦高个含糊道,“搭我们皮卡过上游的小桥,人付了钱,往那边走了。”他手指斜指向更窄的山道,“人走得快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你们修车那会儿吧。”他笑了一下,“他走得比你们修得快。”
豹子咬牙刚要回,瘦高个又补了一句:“你们这车过不了。上游小桥限宽一米八,摩托能过,四轮过不去。你们要么花钱找我们拆护栏拖过去,要么绕六十公里,从另一边绕进来。但绕进去也不一定找得到,因为前面泥石流刚冲过。”
“拆护栏多少钱?”关岳问。
瘦高个左右看了一眼,压低声:“护栏不是我们的,拆了得担风险。按板计价,一块板五百,一块工字钢两千,再加人工费,合起来一万往上吧。你们如果急,价格另说。”
豹子“啧”了一声:“这价比修车还黑。”
对方笑也不笑:“你们着急找人,我不着急拆桥。”
风把河面吹出一层层细纹。关岳盯着那道窄桥,脑子里迅速拉表:时间、风险、钱、人。他知道再耗下去,体力、氧气、车辆状态都会向他这边倾斜劣势。林峻选的每一个落脚点,都在用地形和规则把清收队往“最不划算”的选项里逼。
“绕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豹子愣了一下:“不拆?”
“拆桥要签字,万一走一起责任,扯皮扯到晚上。绕六十公里,路熟一点就当平地跑一百,我们车况虽差但还能扛,最多两个小时。赌一把他在前面停补给。”关岳盯着导航,“他不可能不喝水不吃东西,一定会找人、找店、找暖棚。”
“可如果前面塌方呢?”
“塌了我们再回来拆桥,那时天也黑了,价码还得翻。”关岳把方案收住,“先动。”
他们折回主线,越野在前,X6殿后。上坡时X6水温又起,豹子干脆把暖风打到最大,用车内暖风片给发动机分担一点热量。热浪裹着干燥的味道扑在脸上,像往嗓子里塞了把热沙。
走了二十多公里,天空突然落了几片雪渣,紧接着风口一阵哨,雪粒子像撒盐一样横着飘。路边的标杆斜斜立着,像是提醒你:前头不稳。
新绕出来的路口有个小棚子,棚里挂着几瓶汽水和几包方便面,一个戴毛帽的小伙子缩在板凳上刷手机。
“看见一个背包男没?”豹子把钱放台面,“灰卫衣,动作快。”
小伙子接过钱,眼睛往外瞟了一下:“看见啊,走上面去了,跟那边的采石场车队方向一个路。刚走没多久。”
“他买了什么?”
“一包牛肉干,两瓶水,打了个电话。”小伙子想了想,又补了一句,“他问车队里有没有多余的线圈和保险丝。我说没有。”
关岳眼神一动。他在打听配件。
“他怕什么?”豹子会意,“怕我们修好?”
“或者,他要回头。”关岳盯着地面——地上两串脚印,一深一浅,浅的那串往上走,深的那串又折回几步,像犹豫过。
他忽然明白过来:林峻选弃车,不是彻底放弃,而是用坏车+限宽路把清收队挡在沟外,自己则走窄道去前面找运输力。只要找到能过窄桥的交通方式(比如摩托、驮运、拖拉机),他甚至可以——反向“收车”:把X6再牵回一个只有他能到、清收队到不了的地方,临时“寄存”。
“他要找摩托或拖拉机,把我们耗在这。”关岳把话说出来。
“要不我们也找摩托?”豹子试探。
“找吧。”关岳当机立断,“你带一个人上去找,盯住他。剩下的人留下来护车,我找拖车点,联系大吨位的救援车到桥头。”
“拖车能到这?”
“钱给够,能。”关岳淡淡道,“问题不在钱,在时间。”
雪粒子变密,风像吹口哨。豹子戴上摩托头盔,跟着一个本地人骑着小越野冲上窄道,侧身时鞋尖几乎擦到碎石。关岳站在风里看他们背影没进云。
他回身,拨了三个电话:一个给救援车,一个给另一个修理铺,再一个给在低海拔的联络人,让他打听这条线上所有补给点有没有看见一个“灰卫衣男人”。
电话全打完,他靠在X6的车门上拿出纸烟,想了想又塞回去。胸口闷,烧得慌。高原把所有情绪都放大——疲惫、愤怒、焦躁、怀疑。
“哥,真要拖?”小弟试探,“这路拖车费起码上万,还不含桥那道。”
“比起把人丢了,划算。”关岳的声音没起伏,“而且——”他顿了顿,“给对面的人看见我们调动大拖车,是态度。很多时候,收车是态度先到。”
天色暗下来,风口的云被撕成条。他的电话忽然振了两下,是豹子发来的定位。定位旁边一句话:看见人了,灰卫衣,在采石场边小卖部,正问人要不要“帮忙牵车”。
关岳眯起眼,盯着那行字,指节一点点收紧。
“他要做什么?”小弟探过头。
“他想把我们变成‘外地人来的麻烦’。”关岳平静地说,“只要他找到愿意帮他的人,我们在这就很难动。”
风越吹越硬,救援车的电话回了过来:两小时能到桥头。
两小时,是要命又刚好的时间。足够让局面彻底倾向某一边。
07
救援车到桥头时,雪线已经压下来。驾驶员隔着玻璃问:“拆不拆?”
“先不拆。”关岳看着对岸——豹子的定位在对岸山坡上停着没动,旁边一个闪点是“灰卫衣”的手机,共同停在采石场外的小卖部。
“怎么不动了?”小弟急。
“在谈价。”关岳说。
十多分钟后,豹子打来电话,风声裹着他的字:“他找了两台拖拉机、一台小型挖机,准备回去把桥上那层板临时抬起,让拖拉机头先过,给X6腾出斜角。对面要价高,另一头还在劝,说‘外地车别瞎折腾’。他把钥匙放口袋里,话里话外就是要把车寄在上游的棚子,等我们走了再慢慢弄。”
“他打算长期放?”
“像。还说‘寄存费他来’,只要别让我们在这边把车动了。”
这话像一拳打在关岳胸口。现实远比意气复杂:
拆桥有法律风险,出了事扯不清;
拖车能到桥头,却过不去;
对岸的“劳力与机械”被他先谈拢,价码在人家嘴里;
你要强硬,人家一句“外地人添乱”,这一片你寸步难行;
更致命的是——他已经让车动过一次,放了水、断了油、拆了火,你即使勉强启动,也不敢保证翻沟塌岸时不出事。
救援车驾驶员又问:“拆不拆?”
关岳盯着桥,盯着风,盯着对岸那点不起眼的小卖部,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:“今天不拆。”
豹子的电话又来:“他把三把钥匙都拿在身上,连备用钥匙都不在车里。我问他要,他只笑,说‘您要车,我要命,各拿各的’。还说——‘这车寄在上游,过了雪季再说。’”
“他把季节也算进去了。”关岳闭了闭眼,“这几天雪说来就来,桥下水一涨,板子就得撤。”
风像越吹越窄,像从峡谷里挤出来的嘶嘶声。救援车开着警示灯,冷白的闪烁照在工字钢上,像把冰刀横在路心。
小弟烦躁地踢了桥栏两下,低声骂:“这还收个啥……”
关岳没接茬。他把手机调到静音,将所有定位在脑子里摊开,像看一张围棋盘:
车在这头,能动但不稳;
人在那头,有本地人愿意帮忙;
桥是关口,钱能砸,但风险更大;
天气在变,所有代价都会被放大。
他呼出一口长气,把短棍塞回后备厢,转身对救援车司机说:“留在这头待命,钱不短你。今晚不拆。”
司机点头,不多问。
关岳又给豹子发了条消息:盯住,但别起冲突。
夜彻底压下来,风里夹了雪的腥冷。桥这头,X6安静站着;桥那头,小卖部的灯像豆火。
小弟蹲在轮胎边,嘴里嘟囔:“哥,这事咋收?”
关岳点了根火,火星在风里一闪即灭,他笑了下,笑意里没有半点得意,只有疲累:“他把路、桥、天气、人工、价码都摆在我们前头了——这活儿,不是动根钢丝绳就能收。”
他把烟掐灭,声音很轻:“这趟,先放。等雪季过去、桥修宽、路况稳定,再谈下一步。”
小弟不甘:“就让他这么放着?”
“他也没赢。”关岳淡淡道,“他得养这车,掏寄存、掏照看、掏心。他走到这一步,已经把自己跟这台X6绑死。等路通了,我们再来。到时候——这账,一条条算。”
风把雪吹成一条条白线,在车灯前抽打。桥头的警示灯一明一灭,像在为这场不体面的僵局计时。
关岳最后看了眼那道窄桥,转身上车。
发动机点火的声音被风吞掉,他只留下一句话,像是对兄弟说,也像是对这趟奔袭说:
“这回,收不了。
记住——下一季再来收。”
(本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;图片均为网图,人名均为化名,配合叙事;原创文章,请勿转载抄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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